逃,也逃不出的死亡阴影
我年出生,老家在河南农村,父母都是没有文化的农民。我是家里的老小,上面有两个哥哥,都比我大十多岁。因为患有“先天性脊椎裂突出”,我小时候就做了切除手术,但手术不够成功,就造成了神经性膀胱小便失禁。我勉强上完小学,但中学比较远还要求住校,没办法就只好辍学了。
从小到大,我都很内向和自卑。常想到死亡,甚至都没想过能活到老,我想:绝不能等到父母都不在了,我要在此之前结束自己的生命,一定不能等到连死的能力都没有了的时候。在人生路上,就算什么都不能掌握,但我一定要掌握自己的死。
17岁那年,我哥出主意让我去学美容美发。从此,我开始接触社会,才发现原来世界上有很多诱人的东西。当时什么都不信,觉得人生在世就是为了享受。因为心灵的空虚和对这个社会、对自己生命的不满,从开始学美容美发我就接触社会上的人,跟着一起混,抽烟、喝酒、赌钱,包括看黄色录像。父母已经管不了我了,小时候因为依靠他们,出于惧怕才听他们的,现在我自己有能力了,父母说什么我顶多说声“好”,其实并不听他们的。
年我旧病复发,神经性膀胱炎导致肾积水,被医生告知可能需要换肾和透析。我当时听不懂,医院会为了多挣钱而吓唬人。等做完手术,我就觉得没事了,经常不吃药,该怎么混还怎么混,甚至整夜喝酒、赌钱。
随着年龄的增长,周围很多同学、朋友都结婚了,我也渴望结婚,但同时又挺惧怕的。那时候生意还可以,就有人给我介绍对象。年正月,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女孩,跟我同行,人挺漂亮的,我们也挺聊得来。后来我就把自己的病情和家里的情况都跟她说了。她说没问题,没钱也没有关系。就这样,我们走到了一起,很快就结婚了。结婚之后,我以为那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时光,有事业、有家庭、有很多朋友,我也有了目标,就是一家人过幸福的生活。我装修了房子,扩大了店面。
但就在开业后的一个多星期,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我的脚肿了。当时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,医院一检查,知道是尿毒症,必须要透析。从这一刻起,我的人生急速下滑,直落到深深的绝望之中。能离开的人都相继离开了,先是我的那些朋友们,平时看上去很哥们意气的人,慢慢也都离开了,后来就是一些亲戚。十年前,农村人最害怕的一件事就是借钱,甚至把钱看得比命都重,说什么都可以,就是别提借钱。在这个过程中,我非常痛苦失望,但还都可以理解,然而不到两个月之后,我的妻子说要跟我离婚。我不愿意离婚,甚至还吓唬她,但我知道这并不是办法。
短短的几个月,我的病情急剧加重。父母希望我做肾移植,也借了钱,他们都愿意给我一个肾。到了省会,医生却说因为神经性膀胱,这个手术不能做,很可能人财两空。其实,这也就宣告了我的死刑,当时一周至少要透析两次,一次五百块钱,一个月要花好几千块,这在十年前对农村人来说是根本不敢想的。就算把能卖的都卖了,能借的都借了,有钱人也只能撑三四年,而我们家的情况撑一年就不错了。在我觉得走到了人生尽头的时候,接到妻子的电话,她说:“我要结婚了。”这对我的打击很大,回到家之后,我整个人好像是没有了灵魂,行尸走肉一样,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,但还是想活着,毕竟那时我才23岁。
求,也求不到救助与盼望
后来,我一个人到上海求医,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,医院医院也许能治得了我的病,但到了上海也不行。肾衰病人如果不透析就特别痛苦,水和毒在身体里,心脏像吹气球一样慢慢膨胀,最后爆炸。当时我住在表弟的宿舍,他住的楼层大概是25层,楼顶上还有一个信号塔,有好几层楼高。凌晨两点,因为难受得睡不着,我爬到楼顶,又爬到那个信号塔上,看着东方明珠,看着灯火通明的大上海,我觉得这个世界跟我再没有关系了,我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。我当时就想,如果我跳下去,一分钟内我的生命就结束了。但我没有跳。一是我不甘心,我才23岁,我不想死。二是我害怕,我死了之后到哪里去呢?
从上海回到老家,父母劝我再去北京看看,一是奔着北京的技术,二是想看看有没有能帮我们的媒体。抱着这样的希望,我又一个人来到北京,也是因为我不愿意死在家里,能在北京结束生命也行,死之前我要去看看天安门,看看长城。但没多久,我父亲就跟来了,他不放心。在北京,一个老乡跟我父亲说,你们家的钱花完了,你儿子就完了。不如去大街上乞讨,写个牌子,把身份证、病历都帖上,或许有人帮助你们,能多活几天。我父亲居然就接受了老乡的建议,我知道他是多么爱面子的人,但为了救我,他竟借了一辆三轮车,推着我到大街上去乞讨。
第一天去,我就觉得丢人丢得没法见人了,拿着纸牌子捂着脸,低着头,谁都不看。那一天里,大概有人给了我们几块钱。回家之后,我说我情愿死也不愿意再去了,但最后抵不过父亲和老乡的劝说。我父亲真是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的。第二天跑到西单门口,有很多人愿意帮助我们。有人给我们十块钱或五块钱,年迈的父亲就跪下来,给他们磕头。看见这一幕,我心如刀绞一般,悔恨、羞辱、愤怒、心疼、无奈,我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,我觉得这个世界不公平,老天爷不公平,身边的亲人都对不起自己。我在心里呼喊,但却不知道向谁喊:谁能救救我,我就给谁做牛做马!谁来拯救我,要么我不活了!因为这比死还难受,这样活着还有任何意义吗?
白天,我父亲站在三轮车旁边,而我就在三轮车上坐着,闭着眼,根本不看人,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。但无论如何,我们乞讨到了每周做透析的费用。后来在公主坟乞讨时,也遇见过一些媒体的人,可都没什么用,根本不像我们想得那么简单。
巧,也不能那么巧的几次经历
一天下午,有两个年轻人来跟我父亲聊天。其中一位说:“这不是骗人的,这病是真的,我有三个亲人是因为这个病去世的。”他俩一直跟我父亲聊天,也没给钱。我坐着听,一直没睁眼,觉得挺烦的,心想要帮就帮、不愿帮你们就走人,啰嗦啥呀。通常有人帮我们,给几个钱就走了,才不会站在那儿跟你聊天。我就想看看这两个人,他们一见我睁开了眼,就给我讲耶稣。我当时的反应就是信耶稣有什么用啊,我现在需要钱,有钱就能救我。但我还是从他们手里接过了那本小书,就是新约圣经。
他们跟我讲耶稣,我也没怎么听。但他们说,想介绍我认识一个人,这个人得了尿毒症,信耶稣之后痊愈了。说完就给那位弟兄打电话,一会儿他就到了。地铁站人来人往没法好好说话,他就约我们去他们家附近,请我们吃饭,要跟我们好好聊聊信仰。虽然人生地不熟的,我还是愿意去,觉得这个人跟别人不太一样,他既然愿意跟我聊聊,我就跟他聊,我还怕什么啊。老乡提醒我别被人骗了,我说,我都这样了谁还骗我啊!
第二天跟着他去了教会,因为正好是主日。我父亲用三轮车推着我到他们家,他又领着我们去教会,路上很远,差不多有几十里地。当时教会很小,客厅20平米左右,还比较破旧。屋里坐着的都是老人,只有个别年轻人,我一进去就想这是什么教会啊,教会不是很大的教堂吗?这里都是老头老太太,跟我们家乡也没什么区别。后来我继续去教会,也不是因为我相信有上帝,而是教会的弟兄姐妹对我们挺有爱心的,这个挺吸引我们。
然而,进入教会没多久,我父亲就信了,而且信得很认真,我父亲是非常认真的人。平时我们照样去大街乞讨,周日父亲就用三轮车推着我去教会。那时父亲信我还反对。当时我们在西四环租了一个大概五六平米的小房间,放两张床就满了,我父亲每天早晨五点起来跪下祷告,他祷告是出声的,他一祷告我就睡不着了。我气得直在床上摔头,心想哪有什么上帝啊,但是父亲却信得很执着。
经历了几件奇妙的事之后,我才开始面对信仰。那段时间我在小小的三轮车上一待就是十二个小时,一米七多的个子蜷缩着,又生着病,非常痛苦。我就祷告说,上帝如果你是真的,你就给我预备三个星期的透析费,让我休息休息吧!祷告完了也就把这个事给忘了,也没当真。但是,突然有一天下午,我听见一位女士走到我父亲面前说:“给你三千块钱。”然后又说:“感谢上帝。”转身就走了。我睁开眼去看的时候,人已经走远了,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姐妹。这是第一件事。
第二件事是因为我母亲。母亲来到北京之后不久也信主了,周日我们一起去教会,上午礼拜结束之后,下午有查经。有一天我母亲一个人回家,她坐公交车坐过了站,一直坐到了终点站。但她没坐车原路返回,也没问人。我下午查完经回来,发现门是锁着的。就想,坏了!是不是我妈走错路了!?我当时急坏了,一个农村老太太从来没出过远门,也不认识字,这可怎么办呀!我第一次跪下来祷告说:“主啊,求你保守我妈平安回来,她不认识字。”祷告完了,心里就有一种平安:你妈没事,一会就回来了。心里虽然有平安,但我还是觉得放不下,就打车到处找,也没找着。过了一个小时,她自己回来了。她是走着回来的,走了四个小时,而且走的不是原路,全是小路。我问她是怎么找到家的,我母亲说:“我一路向主祷告,求主带我到家。”这件事对我触动很大,我开始认真地面对信仰。
信,却难以置信的奇异恩典
当我开始认真面对信仰的时候,就觉得自己信进去了。在教会祷告的时候非常有感动,但我不知道那个感动是不是从福音里来的。我常常流泪祷告,甚至旁边听的人也很感动。慢慢地,我开始学唱诗。那个时候觉得主太好了,愿意一辈子都跟着主,有点儿像彼得的那个劲儿:“就是必须和你同死,也总不能不认你”(参马可福音14:31)。
当时住的地方虽然离教会很远,但教会的查经、祷告会,无论听懂听不懂,我都尽量参加。为了帮助我参加聚会,年起,教会决定邀请我住在教会的堂点中。这对我的成长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。一方面,我几乎是一次不落地参加教会的各样聚会;另一方面,治病之余的空闲时间,我开始阅读教会图书架上的书籍。
现在反思我的信仰,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:第一个阶段是荣耀神学,第二个阶段是经历十字架,第三个阶段是认识十字架神学。
1“荣耀神学”
现在回过头看,其实我刚进入教会时的感动、祷告的火热,甚至唱诗的感动都属于荣耀神学。一个人落难了,他期待的就是能够从苦难里走出来,东山再起,或者是疾病好了,能像正常人一样,要把失去的一切再挣回来。这样的信仰是非常害人的,但我当时活在这样的信仰光景中却不自知。
年,我都开始参与教会的事奉了,却再次出现了尿毒症并发症,这让我的信心几乎“破产”,甚至感觉活不下去了。医生说,我有可能会慢慢地畸形和变矮,我觉得挺惧怕。透析一辈子我都能忍受,但我已经信耶稣了,神却让我成为残疾人,这我接受不了。于是,我一边祷告,一边用最好的药,心想科学加上帝,这个肯定没有问题。但是到最后,越用药反而越严重了。我失去了信心,我的生命黑暗了。
后来我又做了手术。手术之后的一天,我就哭着对父亲说,我活不下去了。我父亲问我为什么,还说,更何况我们都信主了啊!我说,就是因为信主了,我觉得现在一点信心都没有了。无论经济上多么困难,身体上多么痛苦,我都能活下去,可现在是没信心了。信耶稣信得我都不知道怎么信了,跟我想象的不一样,而且我的祷告神都没有成就。
然而,特别感恩的是,那段时间读经祷告时,神让我明白,我的信心的焦点并不是“基督十字架的代赎和罪得赦免”,他赐我两节经文:“太阳不再作你白昼的光,月亮也不在此发光照耀你。耶和华却要作你永远的光;耶和华你神要为你的荣耀。”(以赛亚书60:19-20)是的,主啊!我的生命要以信为本,单单仰望耶稣基督的代赎为我唯一的光,把生命交给他。为此,我喜乐了好长一段时间。
虽然如此,我还是走不出来,很长一段时间在疾病的痛苦中、在罪的挣扎中。以前的罪虽然已经不再犯了,但这罪却在心里、头脑里常常搅扰我。
2、经历十字架
后来,在我参加教会的门徒训练期间听了两次证道,一位牧者讲说神的荣耀,另一位讲十字架。听完这两次证道之后,我流着泪问自己:“恩撒,你有没有真的看见神的荣耀?你有没有单单为着十字架上的耶稣为你死这件事本身而感恩、流泪、喜乐?不是为了神今天还让你活着、供应你金钱、给你住处、让人帮助你而感恩,而是为十字架上的耶稣替你死并救你脱离灭亡而感恩?!
当我很认真地省察的时候,我发现我没有,或者很少很少。第二天我什么都没做,一边散步,一边流泪默想:一个人如果不为耶稣在十字架上为他死、救他脱离灭亡而感恩,这是非常不正常的,这个人或许根本就没信。如果一个人没看见过神的荣耀,他怎么能说这位神是荣耀的呢?面对信仰上的拷问,又经历身体的痛苦和罪的挣扎,我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。
有一天,我从小区出来,正走过天桥的时候,突然心里面出现两个字:“成了”。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,当时我就对自己宣告:“哪怕今天你就死了,神在你身上所做的工成了,你的罪被赦免了!地狱不属于你,天国属于你,你是神所宠爱的人。哪怕你一无所有,哪怕你此刻就面对死亡,两千年前的那个人——耶稣在十字架上说的“成了”,今天就成就在你身上了。而且从这两个字里我突然默想到神的荣耀就在十字架上,不在别的地方,神可以在我的生命中不成就任何祷告,我的并发症可能会越来越严重,甚至病死,但是神的荣耀已经彰显出来了。并不是说我的祷告蒙垂听了才彰显神的荣耀,神才“真”;而是神在十字架上的彰显是真的,而且十字架的荣耀甚至已经超越了从创世到末世的荣耀!十字架上神的儿子竟然为我这个罪人死,为我流血!
因为我以前也有许多感动,但感动很快就没有了。因此,这一次我就祷告说:主啊,如果这次是真的,你就让它能长久一些,让我有两个星期的时间每天都经历到这恩典,并且我要检验这是不是真从福音里来。后来,我果然在神面前有半个月被恩典充满。我在读经祷告中体验到神的圣洁和慈爱是何等崇高的荣耀,我每天为着十字架的救赎感恩,我流着泪跪在神面前,祈求主使用我传讲神的圣洁与慈爱,也让我一生与神的圣洁和公义同行,荣耀主的名。当时,正好赶上圣诞节,只要是关于耶稣钉十字架的诗歌我就感动得唱不下去。读圣经的时候,读到神对以色列人的审判,我甚至从中能看到了神对人极大的爱,对罪人极深的怜悯。为此,我写了一首诗,从耶稣的降生一直写到耶稣的升天。
救恩颂
神差爱子离天庭降生马槽无哭声
圣殿耶稣望天父约旦河证父子灵
旷野人子真耶稣永生神子主基督
道路真理生命主骑驴进城谦卑主
逾越宴上离别苦客西马尼惊恐处
兵丁手下受残辱十架路上担罪奴
天地之间祸成福坟墓难阻永活主
得胜荣耀升天主五旬圣灵来同住
众人同感敬拜主罪魁悔改主前就
宝血重价已全付脱离地狱永刑处
心口全归救赎主有主收纳吾意足
或生或死跟从主十架之为通天路
永恒居所永居住众圣齐来颂恩主
荣耀全归三一主万人之中我有福
哈利路亚赞美主阿们阿们救恩颂
一面写一面流泪,我知道自己真正地经历了福音,甚至我觉得自己是在那一天重生的。因为之前我的聚焦点不是福音,而只是耶稣赐给我的好处,但这一次是为了耶稣的十字架感恩,为去天堂和不下地狱而感恩!
有一次给父亲打电话,分享耶稣的十字架大爱。我和父亲说:谁最知道耶稣的十字架?谁最知道耶稣的爱?是亚伯拉罕。当亚伯拉罕把自己的儿子从柴上取下来,将那只公羊宰杀献祭的时候,亚伯拉罕说:“神的山上必有预备。”神不是要杀亚伯拉罕的儿子,而是神要杀自己的儿子救他的儿子。我一边说一边流泪,我跟自己说:不管以后经历怎样的艰难,我相信这次对福音的经历是真的,哪怕是我以后跌倒了,也再不会怀疑救恩了!从那之后我才进入对十字架神学的认识。
3、认识十字架神学
信主以后,我的性格有很大的改变。之前我是一个特别内向、自卑的人。我刚开始学美发的时候不是在学校里,是跟师傅学的,来了一群女孩我就被吓跑了。一般情况下,我很少在公众场合说话,而现在我竟然能在讲台上讲道,站在几十个人面前讲一个小时。我不再自卑,走在大街上,不管别人怎样看我,我的生命都是荣耀的,因为我是神的儿子了!
但这并不是说一个人经历福音了,一切就都好了,什么都能做到了,不是。经历福音之后也仍然会时常退到以前的光景中,就是罪的捆绑、软弱,甚至对世界的盼望。
医院做透析,医生把我报销的发票给弄错了,我的发票是拿回老家报销的,他写错了,这个月我就报不了。因为有好几千块钱,我心里就挺恼火。然而,在听十字架的诗歌的时候,我一下就醒了,什么是十字架?十字架就是你不断地在与耶稣的联合中受苦,不是你做了什么,而是耶稣为你做了什么。基督徒在地上并不意味着会比不信的人更幸福安康,基督徒在地上就是要受苦的。那时候我很清楚地意识到这些,但我还说不出来这就是“十字架神学”。我也会想是不是因为我自己一直在受苦,所以就误以为基督徒就是应该在地上受苦?直到我看到了路德的十字架神学,引起我里面的共鸣:这个是真理,是荣耀神的。
除了十字架,别的地方找不到神;除了十字架,人不能说神是爱,因为神是恨罪人的。我明白了十字架神学之后,就知道了在与基督的联合当中,一个基督徒有可能会经历更多的失败、痛苦,但是神会藉着这样的人来彰显神的荣耀,显明福音的大能。这个里面也显明了福音的颠覆性,在至卑微当中彰显的是至高的荣耀,在死亡当中显明的是生命,在羞辱当中显明的是神自己的荣耀!
这一次经历十字架神学使我对福音有了更深的认识,也更深地认识了罪。以前我不认识罪,也不为十字架感恩,不认识神的荣耀。从那个时候起,我才开始面对基督的十字架。
年春节,是我第一次为主证道,引用其中一段话和大家共勉:“十字架的福音是引起纷争的,面对十字架不舒服,正常;传纯正的福音,别人与你纷争,这也很正常。我们如此宣讲十字架,并不是因为十字架是神最终要给我们的,神给我们的最终目的是复活。每次仰望十架,就会有复活的能力充满我们,但却不是为着让我们去行神迹、交好运,而是为了使我们向自己死、向基督活,为了让我们背十字架跟从主。弟兄姐妹,你们在受苦中吗?如果是,那你要流泪感恩,因为你离神很近很近。苦难是难捱的,但神的恩典却是甜蜜的。我恳求大家,把生命的焦点聚焦在十字架上,我们每一次的信心、舍己、爱心、谦卑、服事都基于对十字架的仰望,我们一生之久都当如此……”
医院透析三次,医院里认识的那些人传福音。在教会,我也有很多服事,而在服事上我没有受过训练,特别期待自己在牧会上、在传福音上经历成长。所以我报考了神学进修班,已经被录取了。
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生命还有多久,但我知道我的生命怎样被神使用,这主权在神。神怎样使用一个人我们不知道,神给我时间,我就预备着前行。